黎智英案丨官斥黎智英證供前後不一 國安法後仍倡制裁 隱瞞曾付2300萬為台聘美顧問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今被裁定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及發布煽動刊物3罪罪成。法官斥黎智英的證供自相矛盾、前後不一、不足為信，例如黎智英仍死口不認曾與前美國陸軍副參謀長基恩（Jack Keane）及前美國國防部副部長伍夫維茲（Paul Wolfowitz）兩人簽訂協議並支付費用，要求兩人助台灣了解美國特朗普政府對台態度，但黎兩年間則透過得力助手Mark Simon向兩人支付了合共約2300萬元顧問費，又聘請律師為兩人向美國司法部申請許可。

刻意隱瞞曾支付數筆項款用以影響美台針對中港政策

法官指，黎智英作供時否認多項指控，包括向任何人付款以影響外國對中港的政策；向台灣時任總統蔡英文及美國時任國安顧問博爾頓提倡美軍駐台作抗衡中國的槓桿；預先安排會見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及國務卿蓬佩奧等人以請求制裁；個人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與《蘋果日報》無關等。

惟證據證明黎智英的說法不盡不實，如黎智英兩年間經Mark Simon，向前美國陸軍副參謀長基恩及前美國國防部副部長伍夫維茲支付了合共約2300萬元的「台灣顧問費用」，又聘請律師為兩人向美國司法部申請許可。另外，台灣《蘋果日報》在2017至2020年間合共向蔡英文「左右手」江春男支付逾100萬元，惟江春男當時已不再受聘於台灣《蘋果日報》。法庭認為黎智英刻意隱瞞事實，裁定上述款項皆是用以影響美台針對中港的政策。

裁定黎與基恩、伍夫維茲等參與制裁中港官員

伍夫維茲在2018年曾向黎智英發訊，感謝黎智英推動美軍駐台；黎智英2017年會見前美國白宮國安顧問博爾頓（John Bolton）後又向江春男發訊指達成了自己要求，博爾頓將會於《華爾街日報》撰文。法庭又指，黎智英的個人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均由《蘋果日報》的員工、管理層以及網上平台協助進行，與海外國際線人士互動，不單純是其個人節目。

法官裁定黎智英與基恩、伍夫維茲、Mark Simon、美國國務院前資深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 、「美國台灣商業協會」韓儒伯，共同參與影響美國政策，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前制裁中港官員，主張凍結前香港中聯辦主任駱惠寧等人的銀行帳戶。黎智英與Mark Simon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後仍支持美軍駐台。

Mark Simon在2019年6月底發出的WhatsApp訊息顯示，黎智英翌月到華盛頓與副總統彭斯及國務卿蓬佩奧會面前，早已預先安排，黎智英顯然意欲淡化其事前知情及游說目的。雖然黎智英最初否認曾游說制裁，惟在控方盤問下改口，法庭認為黎智英會面前，蓬佩奧的時任女助理瑪麗基塞爾（Mary Kissel）已建議黎智英會上特別問及可否制裁中港官員子女。

官認為黎接觸陳梓華、劉祖廸目的包括國際游說工作

黎智英作供時又指，他會見陳梓華旨在要求陳梓華協助安撫「勇武」，惟法庭認為其說法不合情理，涉案證據顯示黎智英計劃讓陳梓華參與國際游說，亦難以理解陳梓華作為「和理非」可以如何安撫「勇武派」。法官認為黎智英與陳梓華的WhatsApp內容遠遠不止於「安撫」請求，也談及國際游說、美國立法制裁及香港「35＋」初選，又建議陳梓華會見台灣革命家施明德，陳梓華與Mark Simon持續向黎智英匯報陳梓華的國際游說工作進度，黎智英亦清楚知悉李宇軒參與國際遊說對抗中港。

黎智英供稱他接觸「攬炒巴」即劉祖廸同樣為了安撫「勇武派」及組織領導群管理「勇武派」。法庭拒絕接納其證供，指出黎智英鼓勵「攬炒巴」堅持打國際線，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後繼續爭取國際制裁中港。即使黎智英否認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後請求國際制裁，惟法庭認為當時黎智英仍然主張以台灣作槓桿對抗中國，在訪談節目中也繼續主張美國在台駐軍，顯然是繼續以較隱晦方式請求國際制裁。

官不信黎供稱於國安法生效後不再請求制裁中港

黎智英訪問「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時，表明他預計自己將面臨被控勾結外國勢力的危機，但仍決意要求國際發聲支持香港，法庭因此裁定黎智英明知其行為違法，仍要求羅傑斯繼續間接讓他可接觸外國國會。

黎智英2020年9月24日訪談美國費城「外交政策研究所」學者夏塔克（Thomas Shattuck）時談及針對中國的科技禁運，法庭裁定黎智英當時亦在隱晦要求國際制裁中港。法官批評黎智英供詞充斥矛盾，前後不一，作供迴避，不足為信，故不相信黎智英供稱他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後不再請求國際制裁中港。

黎不欲陳日君樞機冒險代其訪美可見游說工作未止　

Mark Simon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兩日轉告黎智英，由於黎智英無法離港，美國高官希望可以有一名「有份量的人」代替黎智英訪美，並建議陳日君樞機替黎訪美，黎智英則回應指這對於陳日君樞機而言太危險，故不會成行。

法庭認為由此可見，黎智英與Mark Simon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仍繼續協議游說美國官員懲罰中國。美國官員透過Mark Simon向黎智英傳達訊息，可見Mark Simon是代表黎智英對外行事，聯絡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因此裁定Mark Simon自2017年起便為代表黎智英對外合作的核心角色，直至《香港國安法》實施後仍然繼續。

法庭續指，黎智英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堅持經人脈聯繫尋求國際支持，請求外國制裁中港，用行動代替言語來倡議，爭取制裁中港官員、取消香港特殊地位、科技禁運等。黎智英2020年8月在訪談節目中談及其還押經歷時，明言他即使早知有如此下場，也會堅持做同樣的事，「坐監都揀呢條路」，「性格決定咗我嘅命運，咁我接受我嘅命運」。法庭因此裁定黎智英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堅持抗爭，請求外國制裁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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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陳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