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堅決破「內卷」 巨企不可落後形勢
發佈時間：03:00 2025-08-02 HKT
近期中央多番提出要破除所謂「內卷」，包括最近的政治局會議亦重申要「治理企業無序競爭」。也許因為感受到壓力，美團、淘寶閃購餓了麼、京東這幾間經營手法頗受非議的主要外賣平台，昨紛紛發文響應。規範的市場競爭有利於經濟繁榮，但若去到失序的程度，卻反過來傷害經濟，所以一定要撥亂反正。中央三令五申，甚至曾經約談平台負責人，無非是要重建行業生態，護航高質量發展。相關企業一定要積極配合，不可落後於形勢，更不可敷衍了事。
所謂「內卷」（involution）是一個比較生僻的學術名詞，意指儘管投入不斷增加，卻沒有出現任何進步的現象，它跟「進化」（evolution）是相對應的。「內卷」得以在內地成為熱詞，在社會上引起共鳴，客觀背景是各行各業競爭太過激烈，甚至去到極端的地步，窒礙了整個行業的革新。電動車、飲料、外賣是「內卷」比較突出的行業，正在這些領域上演的「廝殺」，甚至外溢至香港、歐洲，可謂觸目驚心。
激烈「內卷」礙行業革新
片面地看，「內卷」是有好處的，例如外賣平台以「零元購」、「燒錢補貼」這樣的方法吸客，意味顧客可以低價消費，但這只是短期好處。如果算大帳、算長遠帳，價格過低可能加劇通縮壓力；主動割價的平台排擠競爭對手，勢必擠壓自身盈利空間，而被逼應戰的平台除非本身實力雄厚，否則難逃倒閉厄運，當消費者的選擇減少，最後獨佔市場的贏家就可對顧客予取予求。基於上述原因，中央下定決心整治「內卷」，理由是充分的。
今次發文響應的幾間平台，都是綜合實力非常強大的巨企。可以想像，這樣的巨企在外賣平台領域混戰，有幾多食店已被搶去生意。只要我們看看幾間平台的文章內容，大概可以明白所謂「內卷式」競爭是怎麼一回事——美團說要「從『比價格』回歸『比品質』『比服務』」，這豈不是承認之前以本傷人？京東說要「規範補貼行為」「抵制惡性競爭」，淘寶閃購餓了麼說要「合理規劃發放補貼」，等於承認之前存在「不規範」「不合理」和「惡性」的情況。這些情況難道不應盡快整治？
行業生態一旦去到如此不健康的程度，長遠必然損害整體經濟活力，但大型企業總是自利的，只會集中精力壯大自己，卻很少考慮整體經濟長遠面臨的風險。事實上，內地不少行業協會、小商家均希望停止「零元購」等「內卷式」操作，也有不少具大局觀的網民願意放棄短期的價格甜頭，要求國家加強監管。這次若非中央表態，讓這些平台感受到壓力，它們是沒有動機自我糾正的。幾間外賣平台顯然已經察覺到「勢色不對」，意識到不配合可能要面臨某種後果，所以才良心發現抵制「內卷」。
及時整治保經濟持續增長
西方國家也有反壟斷的操作，例如谷歌、微軟便曾經被告上法庭。中國反「內卷」和西方的做法雖有一定相似性，但亦有歧異——中央整治「內卷」，並不是為了懲罰幾間涉事企業那麼簡單，而是為了避免價格競爭加劇通脹下行壓力，以及防止民眾因預期物價持續下跌而延後消費。倘若無法杜絕「內卷式」競爭，建立公平的行業秩序，不但企業競爭無法被引導至有利於國計民生的軌道上去，甚至整體經濟的持續增長，也會淪為空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