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爆炸案│首被告何卓為在盤問下 否認是「大男人」及「慣性講大話」

8男女涉2020年初口岸爆炸案，今（22日）於高等法院踏入第103天審訊。首被告何卓為續出庭自辯，接受前女友、同案被告何培欣一方盤問，被質疑他在主問時供稱中學師弟「阿蛋」假扮自己發出的Telegram訊息，包括指何培欣會在行動中做「哨」(即把風的角色)等，其實均由何卓為本人所發出，又指何卓為「大男人」、「慣性講大話」及藉故撇清責任。何卓為均否認。

何卓為時任女友、案中第7被告何培欣的代表大律師郭憬憲今續盤問，提到「William Wallace」在2020年3月4日於涉案Telegram群組發訊息「老隻：護衛/或放  老隻女友：哨」。

根據何卓為早前在主問階段的證供，他案發時因為想淡出「社運圈」，故拜託中學師弟「阿蛋」在Telegram以帳戶「William Wallace」假扮自己；而「老隻」亦是何卓為在「社運圈」中的外號之一。

指「阿但」想營造他與女友有參與社運假象

郭問到，「William Wallace」發出上述訊息，是因為何卓為告訴「阿但」自己女友、即何培欣會做「哨」，抑或「阿但」自以為何培欣會做哨。何卓為稱他相信是後者。

法官陳仲衡關注，何卓為向「阿但」說了甚麼以致對方會發出這種訊息，「佢唔可能自把自為派個位畀你女友㗎？」何卓為則稱，當時有人表示「老隻掛住拍拖」、「唔理社運」，所以「阿但」才會「自把自為」。陳官續指，那「阿但」其實只需要提出何卓為會做「護衛」即可，毋須提到其女友。何卓為稱，可能「阿但」想營造他和女友有參與社運的假象。

郭則指出，其實上述訊息是何卓為發出，當時他先斬後奉，沒有詢問過何培欣，便「純粹大男人」一廂情願地發出該則訊息。何卓為否認，稱自己事前對該訊息並不知情；又表示自己和何培欣成為情侶後，他不想何培欣牽涉到事件當中，及曾告知「阿但」何培欣是「和理非」。

同意何培欣從沒有參與任何行動

「William Wallace」同年3月6日亦曾發送一張購買硫磺的相片到涉案Telegram群組，及表示「女友買」。郭再次提出，相關訊息由何卓為本人發出，「你慣性講大話，慣性因利成便，將任何可能出現係你身上嘅責任都撇清佢」，故當時「無緣無故都要話係女友買」。何卓為亦否認。

此外，何卓為亦同意，他從來沒有向何培欣提及「阿但」、「阿鬼」和女示威者「Rachel」等人，而何培欣亦從來沒有參與任何行動，明愛醫院爆炸案、羅湖站爆炸案及將軍澳炸計劃均與何培欣無關。

無親眼目擊「阿但」發出訊息

控方盤問何卓為時，提到何卓為早前在17天的主問證供中，供稱涉案Telegram訊息由「阿但」發出，但其實何卓為均未親眼目擊「阿但」發出訊息，所以他其實只能說是「相信」訊息由「阿但」發出，而他亦沒有任何文件證明，他甚至沒有任何相片或Telegram記錄證明到「阿但」的存在。何卓為同意，並確認自己也不會傳召「阿但」作供。

控方指出，其中一份顯示Telegram群組記錄的文件早前謄寫錯誤，填上了何卓為金色iPhone的Telegram數字ID，但其實該群組內的Telegram帳戶屬於何卓為的黑色iPhone；相關文件早前已交付辯方。何卓為其後確認，當時是他被加入該Telegram無名群組，而非如他早前主問證供所稱的「阿但」。

指事隔數年須靠文件重組回憶

控方續指，何卓為因看到Telegram內有很多對自己不利的訊息，故虛構出「阿但」的存在，他自辯供稱的案情亦是根據文件來重組。何卓為不同意，稱「我會話我記憶係根據個文件嚟重組」。

控方指，何卓為早前稱「阿但」為他在示威群組中收風，但其實如同該Telegram無名群組一般，何卓為大可自己「收風」。何卓為則解釋，因為加入該群組後，覺得應該「再企後啲」、「再保持啲安全距離」。陳官關注，如果該Telegram群組是一個轉捩點，為甚麼何卓為會記錯是「阿但」、而非自己加入群組。何卓為稱事隔數年，他須依靠文件回憶，而本案亦涉及很多文件資料。

否認參與群組草擬「九十二籤」承認責任聲明

該Telegram無名群組中，何卓為曾於2月2日發訊息「其實都要照認頭」。何卓為供稱，訊息應該是指羅湖站爆炸案，當時自己認為群組與犯下羅湖案的人有聯繫，故提醒對方承認責任。陳官再指，如果當時何卓為看到群組訊息後，認為群組與羅湖爆炸案有關，看到文件應該會勾起記憶。何卓為稱已過數年，自己不記得也是正常。

控方則指，何卓為如果不記得，大可直說，毋須重組一個版本，「你浪費我哋時間」。何卓為同意，但否認給假證供。

盤問下，何卓為稱自己當時留在群組的目的是「收風」，亦會發訊息「扮下嘢」配合其他群組成員。控方則指，群組內並沒有人投訴何卓為參與程度低。何卓為供稱，作為有社會經驗的人，「唔係等人哋問先做㗎嘛」；他亦不同意自己參與了群組草擬「九十二籤」承認責任聲明的過程，及否認有份參與羅湖爆炸案。

與「阿但」達成「互利共生」關係協議

何卓為又解釋，當時自己與「阿但」達成協議，兩人存在「互利共生」的關係，他可以假裝自己仍在「社運圈」，及可以收到女示威者數千元的租金資助，而「阿但」在經營自己的Telegram頻道，並想從較前線的示威者中得到資訊，惟「阿但」本身在示威者圈子中不受歡迎。控方則指，何卓為這樣提供假身份給「阿但」加入群組，是「呃人嘅手法」。何卓為同意。

另外，何卓為在群組曾發訊息「演員已預備」、「係咪要訂瘟疫醫生頭套比佢哋」，前者更標記了群組成員「pussy」。何卓為供稱「pussy」是示威者，過去在酒吧曾有一面之緣，當時訊息是關於疫情的文宣。

控方則指，「pussy」其實便是同案被告張家俊，何卓為在同年2月亦曾私訊Telegram用戶「Alpha Force」，同樣提及瘟疫醫生面具，而該Telegram的電話號碼註用人也是張家俊。何卓為不同意，並指「Alpha Force」在他認知中是外號「大隻仔」的另一人。

控方續指，何卓為未能提供任何一張「大隻仔」的相片，也沒有文件呈堂或傳召對方作證。何卓為稱，他因案件被捕後，很多人已離港或刪除社交帳戶，失去聯絡，他嘗試過拜託朋友聯絡「大隻仔」但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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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名被告依次為41歲何卓為、30歲裝修工李嘉濱、32歲金融從業員吳子樂、34歲程式工程師張家俊、33歲文員楊怡斯、29歲入境處登記主任張琸淇、23歲大學生何培欣及25歲測量員周皓文。

首7名被告被控「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罪，指他們於2019年11月2日至2020年3月8日在香港串謀他人，意圖導致他人死亡或身體受嚴重傷害，而非法及故意向訂明標的、在訂明標的內或針對訂明標的送遞、放置或引爆爆炸裝置。7人另被控交替控罪、即「串謀導致爆炸」罪。李嘉濱另被控「作出傾向並意圖妨礙司法公正的行為」罪。周皓文則被控一項「企圖製造炸藥」罪。

案件編號：HCCC186/2022
法庭記者：王仁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