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紀豪 - Marina Abramović的多重宇宙|無名指

在倫敦看了「行為藝術教母」Marina Abramović的回顧展,她每個創作和表演,都釋放出內心的黑暗,卻又充滿力量。

這次展覽涵蓋了她不同時代的創作,包括1974年舉世矚目的《Rhythm 0》,6個小時她站在原地任人魚肉,據說她更做好了被性侵甚至被殺死的準備。表演結束時她半身赤裸,渾身是血,有些傷疤至今還在。

自虐、恐懼、內省,貫穿她整個藝術生涯。她和男朋友Ulay做過一個作品叫《Rest Energy》,以相互自身體重拉滿一把弓,箭頭正對着她心臟;她也做過很噁心的《Balkan Baroque》,在惡臭中洗刷一大堆帶腐肉的牛骨四天。總之她很多作品都在挑戰人的極限,又同時在發掘人的內核。

2010年她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坐鎮3個月,做《The Artist is Present》,每天與參與者一對一無言對望,其中竟也包括她的老拍檔兼前男友Ulay。眼神接觸一刻她先有些錯愕,然後淚流滿面,更主動拉住舊情人的手,成為這作品永恆的一幕。

Ulay於2020年因癌病去世,這次倫敦展覽有一個小小的角落紀念他,一個閉路電視監察器大小的螢幕,循環播放兩人年輕時四處遊歷一同創作的點滴,牆上斗大的字寫着十幾組詞:超越界限、敢於冒險⋯⋯看着看着我竟濕了眼框。

譚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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