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 - 《為時已晚》 | 任意行
張諾
2025-11-28 02:00 H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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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讀了愛爾蘭作家Claire Keegan三本作品，一本比一本薄，卻一本比一本精彩。其中《為時已晚》（So Late in the Day）更是以精簡的篇幅，講述了一個關於愛與吝嗇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愛爾蘭都柏林一個炎熱的七月天，男主角Cathal在辦公室心不在焉地工作，原來這天本應是他的結婚大好日子。
他與女友Sabine的關係從甜蜜走向破裂，是源於男性內心深處的吝嗇。Sabine很有魅力，個性隨和、慷慨大方，而且廚藝精湛。Cathal很享受Sabine的手藝，卻忽略了她為他做飯的心意，為晚餐購買優質食材也從沒有要求Cathal分擔開支。一日Sabine忘記帶錢包，他不得不為六歐羅的櫻桃付錢時，內心卻充滿怨懟。這種錢財上的斤斤計較，實則是情感上的匱乏。Sabine說：「厭女症的核心是甚麼？說到底就是不願意付出。」
Cathal並非極端厭女者，只是我們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他渴望有人陪伴，卻無法付出；他追求Sabine，建議結婚，卻對她真正進入他的生活感到不安。
Sabine終於忍受不了，提出分手時對Cathal說：「像你這個年紀的男人，有一半都只想我們閉嘴，只須滿足你們的需求就可以了。你們被寵壞了，一旦事情不如意就會變得令人厭惡。」接着是作者神來之筆—Cathal突然想到，如果Sabine當時閉嘴，只滿足他的願望，他也不會介意。
Keegan冷靜、簡潔而鋒利的筆觸，將Cathal的個性描繪得生動立體：吝嗇、缺乏浪漫情懷、情感麻木、缺乏洞察力。或許，愛的本質就是慷慨地給予，無論是時間、金錢，還是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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