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間彌生｜草間彌生美術館展出單色作品滿與空的微妙關聯

更新時間：17:29 2021-10-07 HKT
發佈時間：03:00 2021-10-07 HKT

當我們談起日本當代著名藝術家草間彌生（Yayoi Kusama），應會第一時間想到她特立獨行的裝扮、她的南瓜畫作和裝置，還有她作品中隨處可見、多彩鮮艷的波點。正在日本東京草間彌生美術館（Yayoi Kusama Museum）展出的《介乎神秘與象徵之間：草間彌生的單色》（《Midway between Mystery and Symbol: Yayoi Kusama's Monochrome》），卻為我們展示了這位當紅藝術家的「單色」作品，如何也能經由她的巧思，而呈示出繁複、豐盈且迷人的面貌。

1959年，草間彌生因厭倦了彼時日本藝術的保守和對女性藝術家的歧視而憤然離鄉，前往戰後當代藝術蓬勃發展的紐約，並在那裏憑藉白色的「無限網」畫作而受到關注。異鄉的藝術家同行和藝術愛好者，詫異於這位來自日本的小個子年輕女人，為何不厭其煩地在畫布上塗抹白色網格，誠如極簡主義藝術家唐納德賈德所言：「與同期的藝術家相比，她的作品更加新穎，更加特立獨行。」
從那時起到現在，草間彌生一直對於單色作品尤為鍾情。今次展出的一系列單色作品，來自於藝術家六十多年創作生涯的不同時期，媒介與呈現方式亦不盡相同：有些是抽象版畫，有些是介乎寫實和抽象之間的自畫像，還有一些是以單色畫填滿整個房間的裝置作品。即使這些藝術作品的色彩單一，草間彌生的思考與表達方式卻並不簡約：她仍樂意用高密度重複的意象，令到這些單色畫作並不會因為色彩的單一，而失掉其表意的複雜與微妙。

我常常喜歡用「滿」與「空」的關聯，來形容對於草間彌生單色作品的觀感。說其「滿」，在於她總是用同樣的意象和符號填滿整個畫布或空間，不留餘地，讓觀者忍不住陷入她一心營造、充滿漩渦與張力的視覺情境中；說其「空」，在於這些單色的畫作及裝置，即使在視覺上給人滿溢及鼓脹之感，細讀起來，卻多少有些寂冷與落寞，就像《自畫像》中略帶哀愁的眼神那樣，似有還無，讓人着迷。

文：李夢　　圖：草間彌生美術館
李夢，女，雙子座，神經大條，不可救藥的美食與古典音樂愛好者。大眾傳播及藝術史雙碩士，專欄及藝評文章散見於北京、香港和多倫多等地報刊及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