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 - 人生羈旅 | 在島上讀書
近來,在通勤的巴士上,喜歡翻看楊本芬的小說集《浮木》。這位八十多歲的奶奶,花甲之年才開始寫作,處女作《秋園》已在文壇成名,此後包括《浮木》在內的幾部小說皆延續前作風格,平實、內斂,將大半生的崎嶇坎坷、憂傷與落寞娓娓道來。
楊本芬奶奶並非文學科班出身,她之所以在年邁之時提筆創作,完全是因為希望將過往人生的經歷與見聞訴諸筆端,既為自己回望與留戀,亦給同在困境中的人們,特別是基層的、弱勢的女性群體以慰藉和啟發。《浮木》既談自己,也談父母、兄弟姊妹,談自己輾轉多地艱難謀生時遇見的形形色色男女,有的樂觀爽朗,也有的陰鬱哀愁。她用「浮木」來形容自己與周遭人的生活,飄揚、遊蕩,所盼望的不過是找一處地方安穩落腳,過一場自在安閒的人生。
讀《浮木》中的故事,每每讓人心有戚戚。作者並未用悲痛欲絕的筆調寫生活中的災禍與不公,而是淡淡的、平靜的。看罷才發覺,在此波瀾不驚的外表之下,是隱忍,是堅毅,也是與生活纏鬥日久後的握手言和。對於楊本芬而言,苦難是成長的養分和動力。人生羈旅,世間百態,全看我們憑着怎樣的心態與眼光。心平靜氣,則可苦盡甘來。
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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