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陳沛敏指「飯盒會」雖有討論惟最終結論皆是黎智英「一錘定音」

更新時間：16:13 2024-02-29
發佈時間：16:13 2024-02-29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35日審訊，亦是《蘋果日報》前副社長陳沛敏出庭作供的第14天。陳沛敏在辯方盤問時，供稱黎智英在「飯盒會」上「多啲去講下佢個理念，包括佢嘅生意理念，同埋時政嘅理念」。

16:30 散庭。案件明早十時再續。

16:10 陳指黎飯盒會上討論新聞角度疫情期間希望多報中國隱瞞源頭新聞

辯方提出，根據飯盒會對話內容，陳沛敏是否同意主要話題均是圍繞公司業務及改善新聞報導。陳沛敏指：「有依啲內容，但都有討論新聞角度嘅嘢，好似黎生話搵咩類型嘅人寫論壇，疫情嘅時候黎生希望中國版做多啲中國隱瞞源頭嘅新聞，或者搵啲講咗質疑內地隱瞞源頭嘅人（訪問）」。辯方舉例指有新冠「吹哨人」之稱、中國武漢市中心醫院眼科醫生李文亮的新聞，特別有新聞價值，吸引全球關注。陳沛敏認同。

15:50 陳協助整合飯盒會重點

辯方續向陳沛敏展示她和張劍虹在2020年1月13日的WhatsApp對話，當中張劍虹向陳沛敏跟進「飯盒會」上的會議重點，而相關的「飯盒會」則是在2019年6月舉行。陳沛敏同意。辯方續指，所以並非跟進數星期前的事項，而是半年前。陳沛敏稱「如果睇呢度係」，但稱自己不記得詳情。

辯方其後展示2020年1月5日的Slack「飯盒會」會議記錄，當中提到11項重點；同年4月29日，黎智英在Slack上就「大數據」向同事詢問意見；同年5月15日舉行「飯盒會」，而陳沛敏整合了會議記錄；同年10月13日，黎智英再次詢問同事建議，陳沛敏同月16日整合「飯盒會」會議記錄。

辯方又指，在2019年9月18日就《蘋果日報》訂閱及持續發展事宜，陳沛敏邀請其他同事給予建議，翌日進行「飯盒會」後，張劍虹整合重點，而陳沛敏表示會找張志偉跟進。法官李運騰留意到，陳沛敏在Slack訊息中曾就「Video Talk」提出建議，並問到陳沛敏負責實體報章，為何會在這方面提出建議。

陳沛敏解釋，視乎黎智英提出的問題，而當時提及講座和「Video Talk」，她便表示「要係熱門話題」。

15:30 陳沛敏指開會如何討論最後仍是黎一錘定音

直至2019年6月18日晚上八時許，黎智英在「港蘋報紙對話」群組中發表訊息：「各位同事，請將我們在報紙雜誌化過程中做了些什麼，準備有些什麼想法和意見提出，都請傳到這裡來，請逐一議題傳來，以便我可以逐一作答。謝謝。黎。」陳沛候回覆黎指：「好的，謝謝，煩請各位星期四午飯前在這裏踴躍提意見」，林文宗回覆：「收到」。

陳沛敏指每次開「飯盒會」均會有訊息或概括內容發布在Slack，未試過開會後沒有上傳相關資料的情況出現。陳亦指，黎智英作為老闆，會「講飯盒會意見，跟進咩情況」，如林文宗提出數個建議新聞題目，黎智英便就林文宗所提出的題目作討論，以決定新聞題目或範疇。

陳沛敏提到黎智英「係一個好有自己睇法同埋某啲時候都比較強勢啲」，經一番討論之後，最後也是靠黎智英「一錘定音」。辯方展示截圖顯示有同事建議一些宣傳做法後，黎智英回覆：「ok。就做他們做法吧。謝謝。黎」，同事回覆黎：「黎老闆早呀，不客氣，是應該的」。

15:10

辯方展示壹傳媒集團在工作平台聊天程式Slack的對話截圖，當中羅列了不同頻道名稱，如「港hr」、「港minisite」、「港Subscription」、「港壹週刊對話」、「港蘋報紙對話」、「香港蘋果紙主管」等，陳沛敏正是「港蘋報紙對話」12名成員中的其中一名成員。

美術部同事Dick Ng在2019年1月13日在「港蘋報紙對話」群組中，建議「香港18區也有特色的人和事，做專題探討每區」，而黎智英回覆：「這些以前有人做過，但也可以再探討用深入些角度去做」。

張劍虹在2019年1月3日下午一時許，發表「今天重點及跟進」，即飯盒會會議紀錄，當中寫道「（1）刊登全文：嘗試加入有份量人士評論，（2）人物訪問：嘗試約大人物和找好寫手（3）版面設計比賽：每週可貼出來，不用等有結果。而「港蘋報紙對話」群組在2019年1月4日至6月18日期間沒有任何活動。

14:55 辯方：黎搞飯盒會為改善報紙非下達編採指示陳：唔係好同意

辯方指，黎智英當時想改善報紙，並展示陳沛敏與林文宗的WhatsApp對話記錄，顯示林文宗提到「黎老闆再重申質量既重要，公司會不斷update，包括管理、環境、條件等等，亦希望大家承諾做到質量」。辯方又問，該會議是否即「飯盒會」前身。陳稱不記得會議是否特別召開、抑或是恆常會議。辯方續指，但上述會議是在黎智英設立「飯盒會」前舉行。陳沛敏同意。

辯方其後提到，在「飯盒會」舉行前的兩至三天，黎智英會透過Slack收集意見和建議等，及擬定主題，令「飯盒會」有一個框架。陳沛敏同意會討論同事提出的意見，但稱如果黎智英對題目無興趣、便會帶過，「因為黎生都係一個好有自己睇法嘅人」、「如果係想講嘅，佢會講多啲」。

辯方另問到，如果黎智英未能出席「飯盒會」，會由張劍虹負責。陳沛敏稱試過一、兩次，「如果黎生出席唔到，我哋自己開會都得啦」，「唔使特別開飯盒會」；對於辯方指黎智英舉行「飯盒會」不是為了下達編採指示、而是營運和改善報紙，陳沛敏亦指「唔係好同意」。

陳沛敏指黎智英會提如何改善報紙或生意策略，但都會提到編採指示，「有時好難分開，佢講報紙如何改善，都會觸及點做新聞」。辯方遂指，如果黎智英提出編採指示，會議記錄上會有寫。陳沛敏則指會議記錄只是簡單「講重點」。

法官李運騰又問到，黎智英有否指明有甚麼具體新聞要報道或不要報道。陳沛敏稱「佢（黎智英）比較少講乜野要唔要報」，但稱當時「有啲好大嘅新聞」，例如2019年一定提及反修例事件、「去到疫情，一定會講……」，「因為呢啲新聞係好多年都唔會發生一次，同埋因為唔係一日發生嘅事」，故黎智英講到改善報紙內容時必定觸及。

陳沛敏又指，例如訪問示威者，黎智英當然不會指明訪問某個示威者，但會「講到個方向」、「譬如佢想多啲呢啲人（示威者）嘅心聲」。

14:35 開庭

陳沛敏身穿啡色長袖外套，髮型為深黑色齊陰及肩半紮辮整齊短髮。她由3名懲教人員陪同，從法庭特別通道走到證人席就坐。

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今續盤問陳沛敏，指昨天提到黎智英在2018年重新擔任壹傳媒集團主席及參與度增加，並問到當時《蘋果日報》員工士氣是否十分低。陳沛敏稱「個陣時黎生覺得係」。辯方續指，因此黎智英想設立渠道去與不同階級的員工溝通。陳沛敏稱「我記得佢係改善左啲飯堂服務……」

辯方指黎2018年重掌集團後覺員工士氣低落搞「飯盒會」為收集員工意見

辯方指，當時黎智英設「飯盒會」，是為了收集員工意見。陳沛敏則指，黎智英在「飯盒會」上「多啲去講下佢個理念，包括佢嘅生意理念，同埋時政嘅理念」。辯方續指，黎智英想改善營運和報紙內容。陳沛敏同意。

辯方指，黎智英曾要求陳沛敏草擬問卷，並展示WhatsApp對話記錄，顯示陳沛敏曾就問卷內容請示黎智英意見，問題包括「現時報紙的內容，包括文章、攝影和圖像，有什麼不足？哪類內容需要加強？哪些可以削減？」、「4. 需要加強哪一方面的人手？外界有沒有一些高手可以用特約、合作方式，以讓他們豐富我們的內容？」等。黎智英則回覆「沛敏，很詳細，或可加上『以上只是我想到的問題，顯然是不足夠的，你有什麼新提議？』」。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王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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