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恩 - 《他们都是平凡人》｜好好过日子
李纯恩
2023-09-28 00:00 H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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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有一部纪录片叫 《他们都是平凡人——被遗忘的大屠杀》。拍得非常好。
事情说的是1942年，德国纳粹在国内招募警察，因为战争人员损失太大，所以招募警察也不像从前那样审查严格，不要求对党有多忠诚。结果招来的警察来自各行各业，有的并不是坚贞的纳粹分子，有的人也不反犹太。
招募警察的理由，是说让他们去管理德国占领区的治安。于是一队从汉堡招来的警察就这样到了波兰。第二天正式执行任务，警察队长十分为难地告诉属下，他们这天的任务是去枪毙犹太人，如果哪一个不想做这一件事情，可以出列退出。一阵静默之后，有一个警察走了出来，跟着又有十几个不想杀人的警察退出。其他的人就去了刑场，那天他们近距离杀掉了男女老幼1500个犹太人。
那十几个没有杀人的警察并没有受到甚么严厉的处罚，他们受到最大的惩罚是 「社交惩罚」，也就是受到了同袍的嘲讽和排挤，从此被孤立。如果内心不强大，自己拿不定主意的话，日子就很难挨。至于那些开枪杀人的警察，他们其实也不是特别仇恨犹太人，除了一些博表现的积极分子，其他的人则是怕受排挤而跟大队。他们想出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解，比如「我不杀别人也会杀」 「我专杀婴儿是别人杀了他母亲，他反正是活不下去的」，诸如此类，即使不杀人也不会受到严惩，他们依然一次又一次杀人，杀到麻木。
纪录片请来历史学家和其他专家来分析这些警察的行为，得出的结果就是人和野兽只是一线之差，如果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强大的内心，即使是平凡人——比如电影中那批警察——变成野兽一点都不难，尤其是跟了大队之后。这就是「平庸之恶」（The Banaliy of Evil）。
李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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