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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联储局去年大幅加息,但是美国经济依然维持韧性。今年首3季GDP实际按年增速在2.3%,通胀水平整体下降,失业率却未出现明显上升。

笔者认为,驱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自于3方面:第一是疫情期间发放的家庭补贴所形成的额外储蓄依然在支持消费;第二是疫情期间停滞的企业投资开始复苏;第三是政府部门今年顺周期的财政扩张。

疫情促使美国采取二战以来最激进的财政扩张,从2019年至2022年,居民储蓄飙升逾40%。尽管疫情正常化后补贴逐渐退坡,但相比于疫情前趋势水平,美国家庭仍有超过1万亿美元额外储蓄,成为消费增长主要来源。

通胀回落主要受惠供应链压力缓解。纽约联储编制的全球供应链压力指数,已跌回疫情前水平。在疫情冲击逐渐消退后,供应链正常化,使企业得以重启停滞数年的设备、厂房和地产投资,并推动制造业企稳回升。

另一大因素是今年美国财政的顺周期扩张。通常财政政策往往在经济良好时收缩,而在经济恶化时转为刺激。然而2023财年美国财政赤字率达GDP的6.3%,比去年同期扩张1个百分点。财政收入有所减少,但在通胀、加息和地缘政治不稳定下,联邦福利、国防和利息支出都明显上升。联邦政府所通过的基建、晶片和新能源相关的法案也火上加油。

此外,本轮周期美国经济的一些特征,使加息效果需要更长时间才充分显现。在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美国企业和家庭部门进入持续的资产负债表清理进程,因此杠杆率维持在较低水平。除了超额储蓄外,储局疫情期间的量化宽松亦进一步改善私人部门财务状况。高信用评级的企业能够以不到4%的利率发债,满足未来数年融资需求,家庭亦可以在按揭贷款利率跌至3%附近时再融资锁定利息支出。尽管当前市场上投资级企业新发债成本已升到6厘以上,30年按揭贷款利率接近8厘,但对存量借款人而言,债务负担未受太大影响。

因此我们需要为美国利率在较高水平保持更长时间做好准备,下期我们将进一步讨论这一环境对投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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