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栏——捉不住的暧昧感觉

还未拍拖时最快乐的是暧昧,两个人相处得若即若离,若有若无,每天看到对方也会心惊胆颤,能否逗到对方开心,让对方爱自己多一点,便是你每天的挑战。这些都是暧昧好玩的地方,但暧昧为何总是那样吸引呢?人在长大后便会发现暧昧在恋爱当中是最甜蜜的阶段,亦是最令人享受的阶段,正正就是因为这种心惊胆颤最能呈现爱的感觉。
  如要跟它对衡,便是于某时某刻的餐桌上,你正在吃对方为你准备的早餐,然后对方坐在你对面,拿起咖啡看看手机,在那平淡无奇的片刻,心头涌上一股幸福的感觉。可惜这股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觉并不常有,但初初相见时的暧昧,却是每段感情里必经的阶段,所以我认为暧昧的关系在爱情里是最美好、最值得回味和最值得追寻的时刻。
  很可惜,就如吃一杯雪糕,当你吃第一口时感到滋味无穷,吃第二口时觉得世界不再正常,感觉就如雪糕正在融化一样,你希望这种甜蜜感觉能继续一匙一匙送进口里,但到了吃第四、五口时,你发现它开始淡而无味,就算再吃大口一点,吃快一点,都无法回到最初的感觉。
  这展示了我们的爱情真实境况,暧昧的感觉跟吃雪糕的畅快感一样,都是一种体感,一个是精神带给你的兴奋,一个是物质带给你的畅快。当我们失去了新鲜感,我们的身体同样会慢慢适应那种畅快的感觉,继而变得淡而无味。这不是一个比喻和有诗意的表达,而是一个活生生于生物上的真实感受。
  作为一个有诗意的理科生,我完全享受得到所有暧昧的诗意感觉,但当失去时,却不会令我过于迷惘,因为心里明白问题在于我们习惯了暧昧的甜蜜,身体已再没有任何足够的化学物来刺激脑部,就算再吃多少雪糕都是淡而无味。更重要的,就算你换了另一段暧昧关系也只会重复之前的经验,没有一段暧昧能够永恒。就是这种认命,才能带我到人生的另一个美好——在平淡当中看着你的伴侣,一起吃早餐,感觉到另一种奇妙的幸福。
本栏长刊于《星岛日报》专栏版
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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