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射针——复工才可重振经济

  全球疫情已出现了重大转折,本周内地新增确诊病例连续五天已跌至双位数字,三月九日与二月四日相比,跌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五,中国以外每日新增病例,已经高达内地的二百倍。由此可见,内地疫情已基本受控,外国则仍处于爆发期,中国与世界都应调整其抗疫的战略。
  从武汉封城到今天,已有七周。众所周知,武汉封城及部份地方所用的强力手段对经济所起的影响,相当大程度要看这些政策会维持多久。扣除有两周是春节,全国都在度假,所以至今抗疫对经济有较大影响的是五个星期。在这段时间,不能说中国经济完全停顿,但增长率拖慢不少是却是必然的。三月初,复工的绿灯早已亮起,问题是在开始的阶段,速度应如何定夺。复工若顺利,过了开始时的磨合阶段,中国经济会急剧反弹,追回这几个星期的损失。若复工缓慢,则民生会受影响,过去的产品库存已耗掉了一部份,须靠生产去补充。
  复工当然会带来一些新的风险,会否交通人流畅旺,大家又聚在一起工作生产,新病例又上升,没完没了?这有可能,但现在形势比一月底时好得多,内地社会及医疗界对此疫症认识已加深很多,较懂得如何避免染病及缓解病情,新增感染归零虽然是使人盼望的愿景,但我们不需以此为目的,原因是经济代价太大,而且效益也有限。美国政府采用一种近乎放任的策略,让此病毒自由发挥,这策略有重大缺陷,但背后理念是尽量不损经济(是否可行,存疑),有其理性部份。今天中国正确的做法也许是向保经济的方向作出调整,但不用像美国政府般把此病毒看成只是普通的流感。
  鼓动有序复工是必走之路,但过程需要克服不少暂时性的困难。中国是世界第一的生产大国,效率极高,但它的效率相当程度建基于一个紧密的一环扣一环的供应链之上,只要中间某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生产链便有可能运转不下去。
  举个例子,若某一条村的地方干部所封的路仍未解禁,有些村民不能回到其原本所属的口罩厂工作,这厂工人不足,产能受影响,其他工厂买不到足够口罩,不能保证每个工人都有口罩,便得不到开工的许可,它所生产的某种零件因而减产,这便又影响到其他工厂的产能。这类例子多的是,其困难是暂时性的,但总也需要政府与企业协调,有序地打通经脉,否则便会浪费太多时间。政府要注意的是,某些地方政府可能害怕自己区域出现病例,对仕途不利,所以过份地限制经济活动。
  全面恢复经济活动的确有可能使到病毒死灰复燃,只要妥善管理,这没有甚么大不了。管理的理论基础是所谓的「社群免疫」(Community Immunity),据此理论,只要社群中很多人有免疫力或是对个人衞生十分谨慎,那么就算某些人身怀病毒,他们也不易把病毒传播到下一代的人,这意味着第二代的感染者少于第一代人,如此类推,第三代的人数又少于第二代,最终没有甚么人带有病毒,疫情终可受控。所以我们就算未能即时的把病毒赶尽杀绝,只要感染率低,问题也不大。
  内地经过沙士及这几星期的锻炼,应已比其他国家的人更有纪律更有警觉性,医疗系统亦变得更有实力防止如武汉早期般的失控。复工的工人需要口罩,现在中国口罩的产能已上升五倍多,超过每天一亿一千万个,洗手液的产能也大幅上升。公共交通不可免,但靠改进了的衞生习惯,多洗手,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少搞聚会等等方法,也不难减低传染率,假以时日,病毒的影响便有限。现在世界好几个国家有爆发,虽然有增加输入病例的风险,但祸兮福所倚,国外的疫情也可成为警号,不停提醒人民在防疫上不能松懈,复工后更应如此。
  疫情在香港也将会过去,但不幸地,去年的暴徒有不少还是不知悔改,蠢蠢欲动,当港人不再畏惧肺炎后,我们又要再应付黑衣人的恐怖主义活动,此种活动带来的社会损失,远大于疫情。
雷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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