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偶后陷抑郁漩涡|在松龄重拾笑容
四年前,骆黄绮霞的丈夫惊觉患上末期癌症,在人生最后的四个月,入住松龄旗下「尚耆.贤居」系列院舍接受晚晴治疗。夫妻恩爱,她日日陪伴,二人曾在这里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丈夫离世后,她无法接受打击,陷入严重抑郁症。
「若果不是入住这里(松龄),我可能不在人世了⋯⋯因为我无儿无女,剩下我一个。」
疫情时在自残边缘 入住院舍救她命
那时正好是疫情之始,新年连亲戚也无法见,她形容像「世界末日」。安排好丈夫后事后,因为卖楼,她暂住酒店,过了一个月仍心灰意冷,食不下咽,在深深的孤独感下,几欲想自我了断。「那时真是随时会走,随时伤害自己⋯⋯突然乜都冇晒,好徬徨。」
骆婆婆想起来,院长曾向丈夫许下一句会照顾她的承诺,便拨通电话求救,问:「我现在好辛苦,咁点?我可不可以进来住?」院长一口答应,于是骆婆婆再次回来松龄。
入住时,熟悉的职员几乎认不得她,以前她身体富态,由一百四十多磅骤降至八十多磅,瘦得脱相,由双加大码变成穿细码。她形容当时像「苦瓜」,木讷又不懂得笑。在院舍,她也吃不下饭,连旁边的婆婆都劝她多吃一点,职员也拍下她没有动过的食物给院长看。
某日吃饭,她的泪水忽然不断涌出,她躲回房后,传出悲痛的哭声,吓得众职员不知如何是好。院长尤其紧张,每天跟她聊天,尝试开解她;除聊天,护理人员则买来各式各样的零食,劝她试试,看她睡得久,都会担心地查看她情况。每周来的医生顾问也劝她放下,不要哭。
物理治疗师助理周先生印象中,至少有三个月,她时常躲在房内,把窗帘拉得严实,暗无天日。

「院舍像一个大家庭」 终走出抑郁
三个月过去,骆婆婆逐渐走出阴霾。有护理人员关心与陪伴,她开始走出房门,慢慢职员教懂她用手机,她便自娱追剧,也会自行买零食。她感受到,这里的长者有尊严,职员上下,关心和照顾「无微不至」,「这里不像老人院,好似一个大家庭。」
在院舍,她起码不感到孤单。三四个长者共住一个单位,像一个小社区。每早醒来,她都会查看邻居状况,打招呼。「一张开眼就好多朋友;若在外面住,你自己一个人,食又一个人,咩都一个人。」不过,长者们被子女接离院舍时,她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别人有家可回……我住到我返祖家,冇得走。」难过一阵子,她又会受到其他人的乐观情绪感染,振作起来。
物理治疗助理周先生说,松龄雅苑与其他院舍最大分别是,很鼓励职员与院友聊天,就算平时专门协助院友做物理治疗的他,亦很愿意与长者聊天。面对骆婆婆这种情况,他指要同事大家一齐做,营造到一个充满关怀的氛围,让骆婆婆更愿意分享内心感受,抒发情感。倒过来骆婆婆也记得护理人员的喜好,时常互相关心,慢慢观察到她开始放下过去。他指,院舍帮助骆婆婆建立家的感觉,希望令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在路途上行,丈夫离开了,但她仍然会有好的新生活。」
四年来,她仍有服食抗抑郁药,但已好多了。疫情放松后,她一周三四次与朋友外出碰面,到楼下商场饮茶,生活精采。
今年八十一岁的骆婆婆已决定在这里住下去,她笑著说,这里「重皮」,但重拾快乐的笑容无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