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智英知悉美国政府关注所谓「初选」计划 落力为筹备「初选」工作出谋献策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三间相关公司涉串谋勾结外国势力案今踏入第128日审讯，黎智英第36日出庭自辩，控方第10日盘问黎智英。控方指出，2019年12月黎智英参与「初选」电子投票软件管理过程，黎安排前支联会主席李卓人及前民主党主席李永达在2019年12月20日早上10时与他见面，其「徒弟」李兆富（Simon Lee）则在同日下午3时许与他会面。黎智英今否认他热衷于协助「初选」投票软件，但承认他当时正协助「初选」电子投票软件，故意识到「初选」的存在，惟控方指出黎智英在辩方主问时却表示他当时没有意识到「初选」的存在，黎则承认他在辩方主问时「讲大话」。

黎：徒弟李兆富乃初选投票软件始作俑者

「从犯证人」陈梓华早前供称，2019年12月31日陈梓华与黎智英再次见面，黎智英指可把初选相关事宜「话俾年轻人知」，让年轻人多注意选举工作，介绍初选的好处，并集结民气、集中「黄丝」票源以提高投票率，巩固泛民主派立法会议席。黎智英在辩方主问时否认他曾说道有关言论。

控方引述黎智英与前民主党主席李永达在2019年12月15日的WhatsApp对话纪录，黎智英向李永达指其「徒弟」李兆富是「初选」投票软件的始作俑者，若李永达有问题可以直接请李兆富到场示范使用该「初选」投票软件，李兆富可热心帮忙运用及设定该「初选」投票软件。法官李运腾问黎智英，李兆富当时是否已备妥该「初选」投票软件时，黎智英称李兆富熟悉并建议进行网上投票，但该软件并非由李兆富开设，而是由一间欧洲公司开发「初选」公投程式。黎另指李兆富非常留意民主事宜，而泛民主派之间本身也关注「初选」投票事宜。

黎智英称戴耀廷负责组织「初选」，李兆富则不涉及「初选」，只是提出「初选」可网上投票。黎智英在2019年12月12日表示他需要李兆富帮他为「初选」寻找电子投票软件，而泛民主派人士如林卓廷、李永达、李卓人等人均同意「初选」使用网上软件投票，李兆富找到初选公投程式后与黎智英谈论有关费用事宜。黎智英供称他与「初选组织者」戴耀廷及区诺轩不熟悉，但曾与两人在2020年1月共餐。

同意曾自称没意识到「初选」存属「讲大话」

黎智英于2019年12月17日在讯息中向李兆富指，他愿意支付「初选」电子投票软件的费用，建议李兆富可联络黎的助手 Mark Simon。法官杜丽冰问黎智英当时是否准备好为「初选」电子投票软件支付费用，但黎智英称他们当时未知所需费用多少，所以未正式为「初选」支付任何费用。法官杜丽冰又问黎智英当时是否热衷于协助管理「初选」电子投票软件，而黎智英当时是否意识到「初选」的存在。黎智英回答指他当时并非热衷，但只是曾协助「初选」电子投票软件，故必定意识到「初选」的存在。

法官李素兰便提出，黎智英早前供称自己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意识到「初选」的存在，不清楚甚么是「初选」，而控方现时是问黎智英当时完全意识到「初选」的存在，问黎「你同意吗？」黎智英表示：「你这样问的话，我同意」。法官杜丽冰随即问黎早前怎能称自己没有意识到「初选」的存在，黎说：「不管你在想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法官杜丽冰又指出，控方现时指黎早前称自己没有意识到「初选」的存在是「讲大话」，问黎是否同意；黎智英回答说：「我同意」。

控方展示黎智英于2019年12月22日在专栏《成败乐一笑》撰文《我们坚持下去，才有希望》，文中提到「我们要的是普选，时代革命尚未成功，我们逆权运动仍须继续。区议会选举大胜，市民醒觉只要能万众一心，议会政治可以是我们抗争的强大力量，我们的自由是可以自己救的。而且，年轻人看到街头以外另一途径的抗争力量，增强了他们对前景的希望，减轻了他们在街头抗争的压力和急切性」、「我们逆权运动虽然伤亡惨重， 我们却阻挡了送中恶法，团结香港人万众一心保护家园的决心，获得了以美国为首的自由世界国家和人民的支持，美国政府通过《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 和最近压倒性的区议会选举胜利，只要我们坚持不灰心，最后赢回《基本法》 赋予我们普选的权利，绝对有可能」。

称只负责为「初选」提出构思

黎智英确认他只是想透过「议会线」、「街头战线」及「国际线」继续逆权运动，而年轻人也看到「街头战线」以外另一途径的抗争力量。辩方在小休后向法庭提出，黎智英有权在聆听控方及法官问题后回答，也应让黎智英为其回答作出解释。法官杜丽冰重申她已重复表明黎智英有权在辩方覆问时作解释。黎智英遂确认他在2019年12月12日已意识到「初选」的存在，而黎不认识前香港民意研究所副行政总裁钟剑华等人，黎认为区诺轩当时到日本就读博士学位课程，也提到黎的电话号码由很多泛民主派人士拥有。

控方继续读出黎智英所撰写的文章内容：「我们必须继续为取得普选坚持抗争。除了抗争运动坚持继续，明年的立法会选举是我们继区议会胜利后，再接再厉的目标。要达到这个目标，最令我们担忧的，也是渗透者利用鎅票分薄泛民选票的恶行。李永达说，最有效避免渗透者鎅票恶行的方法，是泛民举行初选，选出参选的候选人。这是个好主意，而且利用手机电子投票软件投票，可以确保没有重复投票之虑，方便又准确。我相信既然李永达讲得出这主意，应该已是泛民认同正在严肃考虑的做法。很好，现在做好准备，到时我们便马到功成。前景是乐观的，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黎智英表示当年希望「初选」可在2020年2月前完成，当控方问黎智英是否负责筹办「初选」，黎智英则指他只负责为「初选」提出构思。黎智英认同年轻人当年应该加大选举工作力度，令老泛民在立法会获得更多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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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称「揽炒巴」当年有意参加「初选」却不敢返港

李兆富指「初选」计划在2020年5月进行，除了传统民主派也应让本土素人参选，而他2020年1月取得一间欧洲公司为初选公投程式报价8万美金。黎智英指戴耀廷在2020年1月中接手管理「初选」计划，但戴耀廷拒绝电子投票计划，众人便没有再谈论电子投票一事。控方指黎智英当时与他人讨论「初选」，但黎智英表示他已忘记，但他记得「揽炒巴」刘祖廸理应有意参加「初选」，但刘祖廸身处英国又不敢回港，自然没有参加「初选」。黎又指戴耀廷接手筹备「初选」后，他最终没有实际赞助过「初选」。

李永达在2020年1月28日传讯息予黎智英，指李永达、李卓人、李兆富及戴耀廷等人见面讨论「初选」事宜，希望在两星期内整理好所有事情。黎智英指李永达一直向他报告「初选」最新情况，黎智英也想知道「初选」的筹备工作进度如何。黎智英其后向李永达传讯息指： 「是否可以找几个大佬聚一聚」，李永达在2020年2月4日表示他将在该星期六与黎智英、李柱铭、何俊仁、李卓人、林卓廷、黄浩铭见面共餐。

声称不关注实质紧贴「初选」新闻

Mark Simon在2020年1月5日提到时任美国副总统彭斯（Mike Pence）认为区议会选举民主派大胜是个好征兆，他们有必要了解泛民的初选计划，可让一些资深人物或意见领袖讲述美国可以如何帮助，又指香港民主派初选的理念在美国华盛顿很受欢迎。Mark Simon另在2020年2月5日向黎智英传讯息指，彭斯及一些美国高级官员已阅读由黎智英撰写并在《华尔街日报》刊登的文章《中国稳定的假象》，Mark Simon就美国高级官员对泛民主派筹备「初选」的了解程度感到惊讶，黎智英同意当时美国政府急切了解「初选」进展。控方指黎智英供称他在2020年2月25日关注「初选」进度，但翌日（2月26日）则不关注「初选」，质疑供词前后矛盾。黎智英指他不牵涉「初选」，但他对「初选」感兴趣及在乎。

黎智英在2020年3月3日传讯息予李永达，指李兆富与黎智英当日开会交代「初选」最新进程，令黎智英觉得戴耀廷所负责的「初选」进程有点慢，要求李永达跟进了解一下。黎智英指李兆富只负责为「初选」寻找电子投票软件，而当时李兆富仍在参与「初选」筹备工作，相信当时电子投票系统计划未被否决。法官李运腾指出2020年1月至3日，戴耀廷一方也未决定否决「初选」使用电子投票系统，黎智英指他在2020年3月至7月仍十分关心「初选」情况，他一直紧贴「初选」新闻，知道「初选」最终没有使用电子投票系统，但当《香港国安法》生效后，黎智英则只关注《香港国安法》，没有理会有关「初选」的事件。

控方展示《香港国安法》生效后、即2020年7月1日，黎智英建议「初选」每一部手机只能投一票，但阻止不到有人持有多部手机可投多票，根据过往数据，一人投多票的情况少于1%，相信「初选」一人投多票的情况也会少于3%，所以不会是严重的顾虑。

案件明续。

案件编号：HCCC51/2022
法庭记者：刘晓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