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达智 - 再见耶路撒冷 | 智智乐GO
图片所示,已非笔者首次探访以色列,而是第四次;念设计学院三年,连续三年复活节期间去了三次,每次为期三周至⼀个月。那次再去,已是回港工作六至七年间,距离第一次近十年;十年不算长,尤其青春壮年,但跟我同岁,更年轻两周的朋友David Moskovitz已生华发,是犹太人早熟的遗传?是工作家庭儿女的负担?
感谢David(希伯来文音译,靠近中文「大卫」,而非英语 David),在百忙中抽离特拉维夫的工作及家小杂务,特意陪伴回到那些年他上美术学院及居住有年的耶路撒冷,伴我同度旧时。
照片背景并非在他带领下,让我爱得不能自拔几乎天天黄昏之前跑上橄榄山旧犹太坟场,等待世上至震撼的日落旧城。而是另一个叫我曾经恋恋不舍,耶路撒冷近郊巴勒斯坦人基督教及俄罗斯东正教社区Ein Karem。
David父母来自罗马尼亚,逃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纳粹屠杀犹太人灭族的大祸之后,移民到巴勒斯坦定居在他们下船的以色列第一大港海法。在海法出生成长,四年兵役之后,决定前往耶路撒冷攻读平面设计,受到父母极力反对,因为圣城经常出现不同种族及不同宗教的冲突,炸弹爆炸突袭事件经常发生。然而David对数千年历史的耶路撒冷近乎痴迷地恋上。上课之余,走遍高原的群山。橄榄山旧犹太坟场观日落,Ein Karem巴勒斯坦人充满塞浦路斯柏树的村庄,还有东正教十分宁静的修道院院落间一个下午读半本书,当然还有未筑高墙分隔之前的伯利恒;在下亦曾随他远足步行从耶路撒冷走到耶稣出生之地。
David教我用希伯来文念伯利恒,念耶路撒冷;音准90%靠近广东话而非英语。
颇长一段时间人家问我世上最爱旅游的地方是哪里?
恒久回答:
京都、杭州、槟城、巴黎、翡冷翠及耶路撒冷;不离不弃,多年答案不曾更改,直至近年巴黎的治安越来越差,人种越来越复杂,不禁叫人摇头叹息。然而每次说起耶路撒冷,旁人惊奇眼神望我:阁下如何爱上长期处于战争氛围的以色列?
不要求别人认同,爱上任何人、事、物及地方都有个人的理由,吾所经历旁人何须认同?
这当中当然夹杂友情因素,萍水相逢在长途火车自德国北部到南部的认识,再而被邀请前往以色列探望,从他的私人地图出发,我所看到经历过继而爱上的地段,甚至高原群山上岂能收藏的习习凉风,难以细数。
那年别过David,几年后为免他们的儿女经历他从小面对随时战火蔓延的成长,决定搬到太太的家乡南非,之后我没有再回去以色列直至2018年冬天。
加沙地带的入侵战乱,可能导致我重返以色列,遥遥无期,在此寄语保重,再见!
邓达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