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过日子——那天可得安宁

  每逢星期三都约了朋友打网球,已是好几年了,除非我不在香港,或者雨下得很大,否则是一定成局的。
  今年以来,除了年初飞了一次布吉岛之外,就一直困坐愁城,哪里都去不了。这倒也好,每个星期三都预出了时间打网球。有一段时间疫情严重,会所关闭,停了两个月,后来就一直顺风顺水,除了星期三固定的球友之外,平时还不定时有人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约必至,在球场上的日子竟然还不少。打球比上健身房有趣得多,运动量又大,于是便成了疫情下的乐事。
  不料,第四波疫情杀到,一个跳老舞群组,加上许多不老实的源头不明确诊个案,一传十,十传百,风声鹤唳,特区政府手忙脚乱,禁令又发得朝三暮四,忽然又说要严厉了,那天星期三还可以打球,星期四球场关闭,何时开放要等通知。球友说这场球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了,言语中颇有些依依不舍,也十分无奈。他们的球瘾都比我大,视每周约好的几场网球为生活中的大事,如非受伤之类万不得已,一定到场。如今一下子就突然停了下来,又想到一年将尽,大家再在球场碰头可能就是二○二一年了。
  心中难免惘怅,两小时的球也打得特别珍惜,谁喝水喝得久一些都会催促。于是就觉得香港就像衞生局长戴反了的那只口罩,一时间颠三倒四,不知哪天可得安宁。
李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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