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纪豪 - 读DSE试卷文章|无名指
中学文凭试开考,近年多了人关注考题,连中文科阅读理解选文,居然也有几个朋友问我「怎么看」和「怎么答」。前者是为了「挑毛病」,后者纯粹想知自家孩子有没有答对,虽然两个问题我都不懂得回应,但有机会读读这份试卷也不错。
白话文选了李娟的《繁盛》,出生于新疆的女作家这篇散文似乎较多人讨论,有人说难,有人认为农耕内容对香港学生不友好,也有传言内地考生早有读过此文⋯⋯撇开这些,只从阅读出发,此文写生命也写生态,举重若轻,意象丰富,是篇好文。我以后会多读李娟。
文言文两段选自《细说新语.任诞》和节录《东坡志林》,均写魏晋时期人物。《任诞》专记任性荒唐之事,如刘伶爱于家中赤身裸体,又如阮氏一族与猪共饮;相比之下,考卷这段里的差役爱饮酒胜过富贵,已很「正常」。
《任诞》中最出名的一句话,出自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礼岂为我辈设也?」年轻时我很欣赏这离经叛道的七位名士,邈视世俗礼教,活出自我。后来阅历多了,觉得其怪诞行径纵有启发性,却实在太放纵。
苏东坡对竹林七贤就很有意见,文凭试卷中《东坡志林》写的刘伯伦,正是那个「露体狂」刘伶。他让人带着一把泥锹跟着自己,说:「要是死了就把我埋了。」人家说他豁达,苏轼却不以为然,觉得死了就死了,还埋甚么?「七贤」有时真的很浮夸,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谭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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