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爆炸案│法官续引导陪审团 提到首4名被告在警诫下作招认 惟辩方争议自愿性

8男女涉2020年初口岸爆炸案，今于高等法院踏入第152天审讯。法官陈仲衡今续引导陪审团，并提到案中首4名被告在警诫下作出的招认或录影会面内容，例如何卓为称相关其他人在他租住的单位制造涉案爆炸品、李嘉滨称受何卓为威胁而到明爱医院放置炸弹、吴子乐称曾搬运炸弹的原料和半制成品，张家俊称何卓为制作炸药等，惟辩方争议4人警诫下招认的自愿性和真实性，指曾遭警方威逼利诱。

4名被告争议所作招认的自愿性

陈官今提到案中首4名被告何卓为、李嘉滨、吴子乐及张家俊的招认内容。其中何卓为在录影会面中称他相信「山鸡（即李）」及「够钟改名（即吴）」」在宏创方503室内制造爆炸品，曾看见两人倒和混合粉末，而他没有理会其他人在503室内存放的物品，「无眼屎，干净盲」，而503室厕所内有烧焦痕迹，何卓为认为两人曾在厕所内测试爆炸品，亦相信李制造炸弹及放到明爱医院；而就罗湖站爆炸案，何卓为则称「叉鸡饭（控方指即杨怡斯）」曾透露当日到罗湖站「睇水」。

陈官续指，李嘉滨在警诫下称自己受「五飞（即何卓为）」威吓而放炸弹，李在录影会面中承认自己透过微信购买原材料，而他亦有购买玻璃瓶、电磁炉和平底锅等物品，以用作制造爆炸品，他案发时到明爱医院放置炸弹后，通知何卓为及去烧掉自己身上衣服；李亦在涉案Telegram群组中与其他人讨论3月8日将军澳爆炸案的计划，另曾发送试爆片段，及在3月7日坐私家车到将军澳视察。李在会面中又承认自己被捕后向警方提供假地址，因为他家中有爆炸品原料，他出于惊慌而虚报地址。

吴子乐在警诫承认自己曾搬运炸弹原材料及半成品，他在录影会面中则称自己有看到「山鸡」制造「烟雾弹」，他亦有协助搬运相关原料和平底锅，及处理平底锅内的硝酸钾和糖的混合物；他在罗湖站爆炸案当日凌晨亦跟随「五飞」，走到枫树街公厕及放下内有炸弹的背囊，他亦确认罗湖站爆炸案中炸弹的玻璃瓶、与他在枫树街公厕放下的炸弹相同。

张家俊在警诫下曾称爆炸案与自己无关，及称曾到503室找何卓为、「入到屋我就见到佢喺个煲度煮紧啲黑色嘢……佢就同我讲佢试紧啲炸药，谂住喺关口做大获嘢……」；惟李和吴在录影会面中均指爆炸品的遥控引爆装置由「西瓜」制造，而控方指称张家俊便是「西瓜」。首4名被告另向警方提供了自己的手机密码，而辩方争议4人的警诫供认、录影会面及解锁手机的自愿性，称遭警方威逼利诱，其中何卓为和张家俊有出庭作供，李和吴仅透过辩方盘问时向警员提出案情。

陪审员不可因被告保持缄默便对其有偏见

张琸淇被捕后亦有进行警诫录影会面，但她不争议相关内容的自愿性和真实性。陈官向陪审团指出，如果陪审员认为被告曾遭警方威逼利诱，便不可以稳妥地把被告在警诫下的陈述或招认纳入为证据；另外，任何一名被告在被捕后有权行使缄默权，陪审员不可因为被告保持缄默便对其有偏见，「唔可以当作反映𠮶个人有任何罪疚感」。

陈官续指，被告没有责任出庭自辩，而即使陪审团完全不接纳被告的说法，亦不会解除控方所负有的举证责任；如若陪审员拒纳被告部份证供，但又认为有部份证供可能是真实，则可集中考虑这部份，而毋须理会拒纳的部份；若然被告自辩时有提出对其他被告有利的证供，陪审团亦可以纳入考虑。

此外，控方盘问被告和结案陈词时，曾指出何卓为和张家俊自辩时说谎，包括何卓为辩称自己在3月5日晚上没有返回过503室，但控方翻查闭路电视后发现他当晚曾一度回到503室，张家俊曾坚持自己在相关时间没有去过机场，但控方出示出入境记录证实张家俊曾到机场办理手续等。

陈官指出，如果陪审团判断被告的确有说谎，须谨记说谎本身不能证明被告有罪，极其量也只能视为支持控方案情的证据，而陪审团亦须考虑被告是否出于混乱或纯粹出错，被告亦有可能是想加强自己其他真实说法的说服力、保护其他人或其他清白原因而说谎，若然陪审团认为被告基于清白原因而说谎，则毋须理会说谎一事。

首罪须证明被告有意图导致死亡、重伤或重大物质损害的犯罪意图

陈官又提到，辩方盘问控方证人时曾指部份证供没有在证人的书面记录出现，陪审团须考虑证人在庭上提出的内容，是否与书面记录构成矛盾，并考虑是否与案件相关；陪审团考虑证人证供时，亦可考虑证人的神态表现，但须注意证人的教育程度或过于紧张等因素，不可妄下判断，陈官亦重申证供内容是否合乎情理、比证人神态表现更值得考虑。

陈官续向陪审团解释涉案控罪的控罪元素，其中首项控罪「串谋犯对订明标的之爆炸」，订明标的即指基建设施、公用场所、公共运输系统及国家或政府设施，其中明爱医院属基建设施，罗湖港铁站属公共运输系统，将军澳尚德停车场则属公用场所，而控罪中涉及的爆炸装置是指具爆炸性或燃烧性的装置，经设计有能力导致死亡、身体严重伤害或重大物质损害，控方须证明被告有意图导致死亡、重伤或重大物质损害的犯罪意图。

陈官续指，串谋是指两名或以上的人士协议一起犯罪，当犯罪协议达成，串谋已经完成，即使被告在后来才加入协议或中途离开，亦非抗辩理由，控方亦须证明串谋者有意图付诸实行，而陪审员应考虑案发时所有证据，包括被告与其他共谋者的行为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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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名被告依次为41岁何卓为、30岁装修工李嘉滨、32岁金融从业员吴子乐、35岁程式工程师张家俊、33岁文员杨怡斯、29岁入境处登记主任张琸淇、23岁大学生何培欣及25岁测量员周皓文。

首7名被告被控「串谋犯对订明标的之爆炸」罪，指他们于2019年11月2日至2020年3月8日在香港串谋他人，意图导致他人死亡或身体受严重伤害，而非法及故意向订明标的、在订明标的内或针对订明标的送递、放置或引爆爆炸装置。7人另被控交替控罪、即「串谋导致爆炸」罪。李嘉滨另被控「作出倾向并意图妨碍司法公正的行为」罪。周皓文则被控一项「企图制造炸药」罪。

案件编号：HCCC186/2022
法庭记者：王仁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