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专科|分科愈来愈细引起的问题

最近和一位医生闲谈,他是「血管外科医生」,这科负责什么呢?简单来说有两大方面,第一,一切和血管相关的手术,例如传统的开放式血管手术,又或较新的血管腔内介入治疗等;第二,肾病科手术、肿瘤科手术、骨科手术及脊椎手术等之后的血管重建,或为洗肾病人建造血液透析血管通道等。

听来非常精细专门,我只能了解大概。当然,医学专科愈分愈细并不是坏事,所谓「血管外科」也就是从外科(General Surgery)之中细分出来、专科中的专科,这趋势已持续几十年,外国甚至有「初生婴儿科」——只负责婴儿出生后头三日出现的问题!

但这位血管外科医生却有苦水:当年本港未有血管外科,他是一位外科医生,而且在外科医学会中担任要职。学会想推动专科专门化,其中一个目标是血管外科,而他恰好在血管手术上有所专长,于是责无旁贷,摃下了这重任,和其他几位医生一起推动「血管外科」成为一个独立专科。最终成功了,他成为第一批属于这专科的医生,这是顺理成章的。

「可是问题就来了,以前我大部分手术都做,很多人找我,但卡片上改印了血管外科之后,渐渐有人以为我只做血管手术,一些比较大路的手术就较少再找我了。我的路好像愈来愈窄。」这位医生说。

的确,现代社会学科分得那么细,分工弄得那么清楚,一个人就像坐井观天,除了自己那一块,什么都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虽然对于医生来说未必是这样,因为医生必须经过全科训练,但整个社会的分工化,难免会造成错觉,以为这科的医生就只会这一科的事。医学分科再走下去,不能不想想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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